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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苏靖abo]江山为盟 章十(黑苏红琰)

強推,非常好看,開始走心的一章

恩桑:


*一个心机重还有点坏的梅宗主遇上了善于利用自己美色的落魄靖王。


*出生之时便知道乾元中庸坤泽的分化。


*先走肾再走心。


*生子有,自动避雷。


*前文戳tag:江山为盟




章十




天未亮时分,梅长苏已经转醒,左侧胳膊被压得有些酸麻,他本想下意识地抽回手,然而突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,便堪堪止住了动作。怀里的人似乎感受到他方才绷紧的手臂,轻轻动了动,一束不听话的黑发垂下来挡住他小半张脸。梅长苏抬起另一只手替萧景琰把头发拢到耳后,在朦胧的晨光中观察起那人的睡颜。




额头饱满光洁,双眉浓密而不失秀丽,阖上的双眼被纤长的睫毛盖着,鼻梁高挺,弧度却依旧柔和,两片薄唇微微抿住,显出淡淡的桃粉色,或许这些日子过于劳累,眼下有半圈浅浅的鸦青。




怀中人忽然动了动眼皮,睫毛轻颤了几下,缓缓睁开眼睛,迷蒙的眼神昭示着他的困倦,这些日子早起晚睡地忙碌,每天到了这个时候就会自然醒来,即便昨夜累着了也不见得能多睡个半来时辰。




“殿下醒了?”梅长苏轻声开口。




萧景琰还没完全清醒,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在梅长苏怀里,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才撑着床塌坐起来,左右晃了晃脑袋,呆坐在那里不说话。




梅长苏“扑哧”一笑,仿佛未料到萧景琰在没睡醒的时候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,也坐起身将人往怀里一带,开口道:“我昨日来的时候看兰陵灾民的情况甚好,你也不用这般操劳,既是累着了,今日就好好睡一觉。”




本来迷迷糊糊在梅长苏怀里就要睡去的萧景琰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猛地睁开眼睛,抓住梅长苏的胳膊问:“云来的事怎么样了?”




“昨日殿下睡下之后,苏某已飞鸽传书峭龙帮,让他们帮主束中天佯装打劫云来镇的江左盟粮仓,江左盟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。到时候两派混战个十来天,料太子的人在这混乱中也查不出个所以然,等你这边将灾民全部安置妥当,太子就该被召回金陵了。”梅长苏说得条理分明,想来已经把事情都办妥了。




萧景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,面容也缓和下来,他相信梅长苏在江湖的声望,也相信他的本事,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,也不必担心梅长苏办事不尽力。




“梅宗主费心了。”




“殿下哪里话,苏某与殿下共谋大事,自然应当尽心尽力。”




这么一折腾,萧景琰算是彻底没了睡意,他起身下榻,在衣架上取了衣服开始穿戴,梅长苏也跟着起身,帮他扶正腰封,系紧腰带。近日里天气热了,萧景琰已经换上夏装,棕绿色的锦缎绣上大片墨绿的图案,腰封以玄色为底金绿为纹配以飘青的翡翠为佩,整个人看起来轻爽又干净。




自己穿戴完毕之后,萧景琰也礼尚往来地替梅长苏取过衣架上的衣物替他换上,难得一派温馨的样子如同寻常人家乾元和坤泽的闺房之乐。梅长苏从未见他如此体贴温顺,权当这是自己替他了却一块心病之后的馈赠,倒也心安理得地接受起这位殿下的好意来,平举着双臂,看他不甚熟练地为腰带打结。




“梅宗主可忙着赶回廊州?”萧景琰正替梅长苏梳着头发,突然问道。




“不急,盟里进来无要紧事,苏某在兰陵陪着殿下也是一样的。”梅长苏将案上的发冠抬手递给萧景琰,答道。




萧景琰将束起的头发塞进玉冠,又接过梅长苏递上的簪子固定住,才开口道:“那梅宗主可有兴趣随本王到城中看看?”




虽然不知道萧景琰在盘算什么,梅长苏依旧回了句“好”。




两人未用早膳,未牵马,也未带随从,走到兰陵郡城里的正街上。兰陵城中一共四条主街,每一条上面都设了粥棚,每个粥棚前都排了长龙一般的队,那是灾民在等着发放粮食。从云来镇运来的两千石粮食早已散光,现在分发的是太子还来不及侵吞的朝廷赈灾粮,可即便如此,面对数量庞大的灾民,再多的粮食迟早都有用尽的一天。




两人继续往前走,走到城里的集市,道路两旁有些做小生意的当地人,卖些吃的用的,也有张着八卦旗算卦的方士。在一家卖馒头的摊子旁边,一个怀抱婴儿的妇女在向店家乞讨,看她面黄肌瘦的模样,应当是很久没吃过饱饭了。做馒头的人嫌恶地挥了挥手让她走开,而这时,怀里的孩子却大声哭了起来。




“赶紧走!别打搅我做生意。”店家恶狠狠地开口。




妇女抱着孩子哄了哄,好容易哄得不哭了,才走到不远处的树下,咬破自己的食指放入婴儿的口中——她大概刚生产完不久,因为吃不饱饭而没了奶水,只能用血喂养自己的孩子。




不远处的萧景琰看到这一幕,走到跟前问她:“这位大姐,我看街上在散粥,你为何不去啊?”




妇女抬头看了萧景琰一眼又低下头,回道:“我去过了,他们说那粥是给难民的,我不是难民,所以没有。”她告诉萧景琰,自己的乾元在一月前带走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不知去向,她一个刚生了孩子的坤泽肩不能抬,手不能提,方圆几十里,举目无亲,吃光了家里仅剩的粮食,不得已才出来乞讨。




这时,梅长苏也走过来,递给妇女一个装满馒头的纸袋子,她抖着双手接过去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怀里的孩子没了吃的,又开始哭闹,萧景琰身为坤泽,虽从未孕育子嗣,却也动了恻隐之心,他小心地抱过孩子哄着,任凭那只脏兮兮的小手握住自己的食指放在口中嘬。




梅长苏看着萧景琰抱着孩子哄的模样,一颗心像被捏了一把,他从未想过聪明冷静又事事拎得分明的萧景琰,在一个陌生的新生命面前,竟然有这么柔软温和的一面。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,一时之间,他突然想跟萧景琰有个孩子。




妇女吃饱之后,连连向两位救济她的公子道谢,萧景琰也将怀中的孩子还给了她,这时只听梅长苏开口道:“你若是愿意,我可以在江左盟的兖州分舵给你谋一份在厨房帮忙的差事,没什么重活,但是能保证你吃得饱饭,把孩子养得大。”




听完此话,妇女立马给两人跪下磕头,梅长苏劝不住她,便从衣袖里掏出一枚钱袋,里面有些碎银子可以当作去兖州的路费,让她到了兖州之后把钱袋交给江左盟的人,他们自然会给她安排差事。交代完这些话,两人便离去了。




回客栈之后,梅长苏问萧景琰:“殿下带苏某到城中看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,可有什么深意?”




“梅宗主是明白人。开设粥棚救人一时,而替那位大姐寻个差事却救了她一世。大梁的军队、吏治、刑法、商贸、税收早就千疮百孔,如果这些东西不改,即便将国库里所有的银子和粮食都拿出来赈灾,百姓也依旧吃不饱饭。”




梅长苏听完,大致明白了萧景琰的意思,如果说谁能够大刀阔斧地改革这些东西,那无疑只能是坐在正乾殿那把龙椅上的帝王,他看着萧景琰,问道:“这是殿下一开始的想法,还是这番料理赈灾一事后的想法?”




“从前我一直相信等皇长兄继位之后,这些东西都会改变,”说到这里,他深吸了一口气,半晌后才开口,“我也本以为自己十七岁御马征天下,早已见惯了生死,可此番料理赈灾才知道,在饥饿面前,人也就枉为人了。他们有些像牲口一样,为了一口粥饭,摇尾乞怜,有些又像野兽一般,为了自己吃饱,不顾妻子儿女。可他们,都是我大梁的子民啊……”




话到此处,萧景琰的声音有些哽咽,便硬生生停了下来。




梅长苏未急着安慰他,而是冷静道:“大梁建国以来,甚至未有中庸登基的先例,殿下坤泽之身,就算排除异己势力,也未必等登上帝位。”




听完梅长苏的话,萧景琰未见失落未见羞恼,收起悲悯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,他看着梅长苏一本正经地回道:“既然没有先例,本王不介意来为后人当这个先例。”




虽然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萧景琰的目的绝非像他口头说的那般,仅仅是为祁王翻案;虽然一开始有有所猜测,萧景琰的抱负或许就是整个大梁的江山;虽然他知道这条路的前面是艰难险阻算计筹谋;可是,当萧景琰如此坚定,如此自信,甚至还有些狂妄地告诉他“我将是未来大梁的君主”时,梅长苏仍然受到震颤。




梅长苏从少年时代开始,执掌天下第一大帮,有计谋、有能耐、有气魄,可是他从未见过如此一人,算计又醒世,傲气又悲悯,睥睨天下又心系苍生。




“殿下可想好了?”明知答案是肯定的,他却又问了一遍。




“想好了。”果不其然,萧景琰如是回答。




“苏某自当竭尽所能扶持殿下,可苏某不知道能否提个要求?”




“你讲。”萧景琰坦然,他不信梅长苏能提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要求,最多不过封王拜相罢了。




“殿下,苏某想要个孩子。”




此话一出,萧景琰差点直接从蒲团上站起来,他似是不信,又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:“你说什么?”




“殿下给苏某生个孩子吧。”梅长苏仍旧恭恭敬敬的。




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阵,才听萧景琰迟疑地开口:“也不是不行,但不是当下。”




梅长苏听了也顺势递出台阶:“那是自然。”




赈灾一事交到萧景琰手中之后,不出一月便重新安置了流离的灾民。地里的庄稼虽然被蝗虫啃得干干净净,萧景琰却组织当地的农民重新播种了蔬果,养殖了更多的家禽和桑蚕,如此一来,等到秋收之际,粮食虽然不够,却能用时令的蔬果肉类和蚕丝去附近的州县换取足够的粮食。




太子的人马因为峭龙帮和江左盟混战,并未在淮北附近查出任何不妥,再加上萧景琰及时让列战英回到云来坐镇,让服役的士兵在进城的时候都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。云来近郊的荒地成片,两千士兵并不算多,太子的人马也并非个个尽职尽责,几方准备下,让奉命调查的细作一无所获。




兰陵郡与兖州的灾情稳定之后,太子被召回金陵,本来萧景琰应该一同前往金陵述职,他却为了避免招人耳目,只亲笔写了二十多页的述职信,让太子带回。太子从前与萧景琰不合,这一遭又受气,本就不愿与萧景琰同行,接到他的述职信之后二话没说就启程回了金陵。




太子回金陵之后,将萧景琰的述职信呈到梁帝跟前,梁帝伸长脖子左右看了一番,没见到萧景琰的人影,难掩失望地挥了挥手让太子退下。自己一个人拆开信封,读起了那二十多页一丝不苟的述职信,蝇头小楷写得周正端方,像极了萧景琰的为人。




当晚,内侍总管高湛问梁帝宿在哪位妃嫔宫中,他本来一贯宠幸太子生母越贵妃,那一晚却毫不迟疑地说:“去芷萝宫吧,不知道靖王离宫这大半年,静嫔过得好不好。”




久无人问的芷萝宫迎来圣驾,林静本在研磨新采下的药草,一听“皇上驾到”,她也不见多么惊慌,而是从容地放下手中的活计前去迎驾。




“臣妾恭迎皇上。”她欠身,行了万福礼。




“你还是跟从前一样,沉静温顺。”梁底示意她起身,看着桌上的草药。




“臣妾别无所长,陛下过赞了。”她低着头,每句话都妥帖自然。




梁帝未多说什么,也未说明自己为何而来,他当晚留宿了芷萝宫,从那晚以后,便会时不时地想起那个话不多却每句话都顺耳的静嫔,偶尔也会想起当初将静嫔代入宫中的宸妃,那个他深爱过却不愿再提起的女人。




人们常道“多事之秋”,去年深秋,梁帝对百官称道的祁王动了杀心,而今年深秋,德高望重的太皇太后殡天。太皇太后殡天是国殇,所有的皇室子孙需回金陵披麻戴孝,守孝前七日,灵堂之内不进水米。




消息传到淮北时,萧景琰正在廊州——他应允过梅长苏,等赈灾一事落定,就在廊州住些日子——信使辗转两日后终于把圣旨交到靖王手上。




皇家子嗣众多,萧景琰不是最讨太奶奶喜欢的一个,但是他永远都记得,小时候随母亲去请安的时候,那位慈祥和蔼的老妇人次次都把他最爱吃的榛子酥交到他手里。如今他年龄大了,经历了比生老病死悲伤许多的事情,接旨的时候虽然没哭,却也红了眼眶,紧咬着下嘴唇,泪水在眼睛里打转。




信使离去之后,梅长苏不顾周遭的随从和家仆的目光,一把将萧景琰抱在怀里,将他的头扣在自己肩头,用宽大的衣袖替他搭起一道屏障。而萧景琰就在这狭小的天地里,抖着双肩哭出来,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啜泣的声音。




梅长苏知道他哭了,却假装自己不知道他哭了。等萧景琰将情绪倾泻干净,在他的衣襟前蹭掉眼泪,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睛,又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



“殿下几时启程?”梅长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,问道。




“收拾东西,即刻启程。”萧景琰收拾好情绪,回道。




“此番前去金陵怕是诸多风险,苏某在廊州不方便与殿下通信,如果殿下不刻意避嫌,就让苏某同去吧。”梅长苏还有些话忘了说,他其实是怕萧景琰又失去一个疼爱他的人,这一路走得孤独。




“……好。”萧景琰没有拒绝,可是他已经分析不出自己为何没有拒绝了。是如梅长苏说的那样,为了合力抵抗金陵城中的敌对势力,还是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,此时此刻,他需要一个人陪。




(待续)






*我觉得自己可能不是爆字数,而是每章就该写那么多。[撞墙


*下一次更《狐缘》的生子番外。


*你们如果真的爱我,就红心蓝手小评论给我。[突然可爱.jpg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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